五河县的东北部有天井湖,与江苏省的泗洪县共有,在江苏称天岗湖)。天井湖周边流传着汉高祖刘邦藏身于枯井,战马垂缰救其出井的传说。我曾环天井湖骑行,于武桥镇朱圩村弥陀寺北和江苏泗洪天岗湖乡皆见所谓“垂缰井”遗迹,在双忠庙镇打雁刘村的湖边也有旧井一说。在争夺旅游文化资源的今天,真伪莫辨。
我以为“垂缰井”确实存在于天井湖周边,而湖泊名字的亦是由这口“垂缰井”而来。刘邦取得大汉天下后,其曾经的藏身之井理所名之为“天井”,湖因井而名。天井湖的名称应始于汉代。
那么究竟“垂缰井”位于什么位置,我们据《光绪重修五河县志》来考证一下。
县志之“古迹”篇关于“马藏港”:在县东北二十里,旧传汉高祖睢水之败为丁公所迫,奔匿井中,马自藏于东港。兵过马出,以缰垂井,高祖得攀援而出,故名其港曰马藏,名其井曰垂缰。
其“疆域、山”篇所记“天井冈”:在县治东迤北二十里,其北趾即天井湖也。西二里抵喜鹊沟,受县北界之水,南流入漴潼河,绕其南趾,冈势蜿蜒,东趋起伏可寻,绵亘均五里许。前人因其地势筑堤以拒湖水之溢于漴,盖泗州南界之水全注于天井湖,一经泛涨则县之东乡尽成泽国,惟赖此冈以为之捍蔽,即迤东之堤亦所当加意者也。
以上可以看出“垂缰井”及“马藏港”的方位均在五河老县城东北方向20里处,湖边原有“天井冈”,湖水绕冈南趾入漴潼河。这一记载证明天井冈的南趾在双忠庙镇荣渡村东南方向的潼河边,因为天井湖水在90年代前就于此汇入潼河,连接天井湖与潼河的老河道即为“马藏港”,现已被被怀洪新河工程填平。而以前在湖河交汇处确实矗立高高的土冈,曾设水产公司于其上。天井冈应该北抵大杨庄的天井湖边,南达潼河,我推断所谓“垂缰井”应该在双忠庙镇前李村东至大杨村一带湖边,其离县治20里相差无几也。
清人有诗赋咏之,料想汉高传说不为虚也。
《垂缰赋》(清、于宗林、字子道)
昔汉高之天下以马上而得之,虽逐鹿于中原,遂豁达而不羁。羌枕戈以卧甲,日跋涉乎四陲,忆功狗与功人,故左持而右维。嗟霸上与鸿门危殆而莫支,忽迍邅于五邑,乃独籍夫天马之权奇。
斯时也,楚人咜,士马腾骧,旂飞云黑,鼓啸日黄,神惊兮魄悸,士败北兮沙场,瞻四方兮靡适,命将陨夫豺狼,欲升天兮无术,聊入地其云亡。匪骖而止,乃马逸其缰业纳之陷阱之中,又何恃乎。
嗟峨嶪之崇冈,高祖于是息心气,定魂魄,坐井观天,仰面而叹曰:嗟乎!古有大舜尝浚井而而出矣,夫何象垂天上,人居井底,夜漫漫兮黑如水,月惨惨兮出其裏,闻人声兮井上,恍楚兵之戾止,愧高鸟之能飞,类潜龙之不起。已矣哉!诸公皆去,余乃长此逝也!
忽焉天马奔来,在山之阿,长嘶井畔,蹀躞风多。每顾主以哀鸣,匪猝尔以经过,爰垂缰于井内,破蛛网之如罗。井中人兮无恙,跃然起兮崇坡。呜呼噫嘻!物情如此,天意如何。
且吾闻乎天子之气如虎如龙,望惊五采,胡为泥中。试驱马而远去,果与人以成功,又闻夫骥不称其力称其德也。不惟追逐风电以逞能,要具真王之卓识。彼帝也,既狡兔之尽烹,又何沭猴冠者之足惜。系以歌曰:垓下楚舞何婆娑,汉军何为亦楚歌,马兮垂缰奈若何,骓不逝兮可奈何。
《垂缰井》(涂福奎、字可庐、袁浦人)
汉帝昔濒危,垂缰出古井。新月照寒泉,光袅鞭丝影。
《拖缰沟牧笛》(杨允敬、字子庄,邑贡生)
垂缰救主骥洵良,此说终疑属渺茫。无复楚歌悲画角,空余牧笛渡沧浪。无心听去添幽兴,信口吹来乐岁康。归路更看牛背稳,烟横笠影带斜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