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边是山,右边是山,前面还是山。从特克斯进入昭苏县境内,车子不紧不慢在山肚子里穿行,一个月前还是冰雪覆盖的山坡已长满芊芊细草,占领了整个春天,公路两边的林带已成淡淡的绿烟,除了车轮与柏油路面的摩擦声,便什么也听不到了。我努力地放眼远望,试图用眼睛去寻找出别的声音,细细的寻,只有这静静的草原,空明,翠绿。疑是这如毡如毯的绿草盖住了所有的喧嚣,散发着阳光的芬芳。
昭苏历史悠久,历史上的昭苏县也叫“特克斯”,曾是乌孙故里。昭苏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万年前远古时期的新石器时代,那时就已有人类在这里繁衍生息,创造着灿烂的古游牧文化。从公元前60年建立西域都护府到满清王朝设置伊犁将军府的余年中,尽管封建政权更迭频繁,但在历史上西域始终是祖国大家庭不可侵害的部分,这是有史可证的。年,蒙古族人被编成厄鲁特营左翼守卫昭苏,分为六个“苏木”,也就是六个佐领,所以昭苏又叫“六苏木”。年,圣佑庙建成,哈萨克语因之称昭苏为“蒙古库热”,汉语则叫“喇嘛昭”,都是“蒙古庙宇”的意思。年,民国这里改设治局,取《礼记·系记》“蛰虫昭苏”的“苏醒恢复生机”之意,命名为“昭苏”。另一说认为,“昭苏”是取了“喇嘛昭’’的“昭”字与“六苏木”的“苏”字,合并而成。
草原牧歌之城几日阴雨连绵的天气,让人着实感受了一把四月昭苏湿冷的威力,无声无息间,草绿花红,余额不足的春天悄然到来。一大早,学苑宾馆院内的郁金香就给了你一个大大的惊喜。花形优美的郁金香,花叶里外两层,里三片,外三片,羞羞答答,或骄傲地挺着花骨朵,或含羞地微微闭合,或整装待放,等着适合自己的气场,仿佛对我们这些不速之客有点陌生,还有些不好意思。午休时间,一排排、一行行的郁金香,争相怒放,红的、紫的、白的、橙的、黄的……五颜六色,花瓣如缎,鲜艳夺目,各有姿态,尽情地展示着自己的风姿,苗条,独枝,高雅,庄重,含蓄,散发着久违久远的芬芳。
走在天马故乡之城昭苏的大街小巷及乡镇村落,被雪山环绕,无论什么时候抬头远望,无论在那个方向都能清晰地看到高耸圣洁的雪山,和淡淡的云层相映生辉,云彩在蓝天中尽情铺陈着各种形态,不安分地游荡着、变化着,忽而变成一只温顺的绵羊,忽而又变成一匹奔驰的骏马,随风飘逸,让人眼花缭乱。据说,昭苏是新疆唯一没有荒漠的县城,除了山河森林,其余全是草原,到处都是蓝蓝的天、白白的云、绿绿的草、骏骏的马,还有说来就来的那场雨。
没有城市的喧嚣,却有忙碌的公务。来不及享受这山村的宁静、恬淡、简单、超然、悠远、卓绝,来不及停下车来听听那些不知名野花的羞涩低语,来不及和蹲在墙角根晒太阳的老头们打声招呼,来不及跟农田里的农民一起分享播种油菜的喜悦,来不及和放牧的阔依齐说说新添的牛犊,汽车就驶出了村庄,向下一个目的地奔去。
安守一颗平常心,人生才能笑看风云。
作者:何春生(锡伯族,察布查尔报社)
锡伯文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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