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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疆副县长贺娇龙成网红

这几天,新东方直播间火了。

其中最火的带货主播,是长着一张方脸、自称“在逃兵马俑”的董宇辉,不少网友被他描述的三餐四季所吸引,往家里一袋一袋买大米。

言语之间,董宇辉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那片生养自己的土地深沉的感情。

同样热爱家乡,想为农民增收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的,不仅仅只有董宇辉。

年,凭借鲜衣怒马,英姿飒爽驰骋祖国边疆的“网红县长”贺娇龙,也是和董宇辉一样特立独行的带货主播。

(贺娇龙)

不一样的是,贺娇龙是体制内的人。

她曾任昭苏县副县长,现任伊犁州文旅局副局长。

严格来说,她是“国家队”业余的带货主播。

董宇辉和贺娇龙的相似之处在于,他们都曾经在“带货直播”这件事上遭遇挫折,又因“正能量”受到粉丝的喜爱成为“网红”。

稻盛和夫在《干法》中说:

“工作能够锻炼人性、磨砺心志,工作是人生最贵重、最重要、最有价值的行为。”

对自己从事工作的热爱,往往会带我们走上一条与众不同的路。

贺娇龙就是如此。

热爱让她无所畏惧,热爱让她充满激情,也正是热爱,让她如有神助,如昭苏的骏马一般驰骋。

贺娇龙是“支青二代”,年出生在新疆伊犁州昭苏县,父母都是四川人,早期到新疆援建,后扎根于此。

众所周知,伊犁是“塞上江南”,有独特的人文风物。

昭苏是天马的故乡,是位于伊犁州西南边陲的一颗“草原明珠”。

昭苏是伊犁州唯一的“五类艰苦地区县”,虽说山美水美风景美让人神往,但条件艰苦、生活贫瘠也是现实。

年,贺娇龙20岁,从兰州培黎石油学院(如今的兰州城市学院)毕业,学历中专。

正是这个第一学历,成为外界攻击走红后的“贺县长”的利器。

连个正儿八经的大学都没上过,她是怎么爬到副县长这个位置的?

中专这个学历,曾经无比吃香,一度比上高中还要难。

即便是90年代末,年左右,对于许多偏远小城市的孩子来说,能够上个中专已经是命运的眷顾了。

正是在贺娇龙中专毕业的这一年,我邻居家的姐姐拿着中专的录取通知书,却因家庭贫困而止步。

贺娇龙的第一个工作岗位,是在昭苏县喀夏乡做计划生育统计员。

大家不要自行脑补,以为统计员是多么高大上的工作,其实说白了就是打杂的,哪里有活往哪里塞。

走红之后,外界质疑贺娇龙学历低,贺娇龙当然也知道这一点。

先天不够,后天努力。

工作后的第一个10年,她的工资和业余时间都花在提升自己的学识上。

她考了专科、本科,读了在职研究生,该拿的学历证书一个也没少拿。

不仅提升学历,还多方面提升自己的能力。

当别人还不知道电脑是何物时,她已经能够熟练地使用电脑。

正是这一技之长,让她得以进入昭苏县政府办成为一名打字员。

后来,又因为她写作功底不错,成为法制办的秘书。

学历可能是敲门砖,但不能决定一个人能够走多远。

贺娇龙到过昭苏县最偏远的乡镇任职,工作出色的她,成为昭苏县天山乡第一任女乡党委书记。

从年参加工作,到她年担任昭苏县副县长,贺娇龙换过11个工作岗位。

低起点,频繁的岗位调动,看到贺娇龙这样的工作经历,不知道会不会吓退那些想通过考公务员上岸的人。

我一个同学考了边远地区的公务员,几经转车之后到达目的地,下了车他马上买了张返程车票,一刻也不想多待,头也不回就走了。

有些人总喜欢质疑别人成功背后是否有不为人知的“潜规则”,却不想探究别人背后付出的努力。

起点低、学历低不是原罪,不求上进才是。

英雄不怕出身太单薄,有志自然气高,平凡人也当为自己感到骄傲。

贺娇龙说:

“我们学的十八般武艺,受到的高等教育,并不是为了让我们摆脱贫困的家乡,而是为了让家乡摆脱贫困。”

正是怀抱着这样的信念,她在一个个平凡的工作岗位上,始终饱含工作的激情。

年,贺娇龙在短视频平台上注册了个账号,取名“小龙女”。

这个账号和普通人一样,偶尔发发边疆的美丽风景,记录一下个人的生活。

后来,这个充满了武侠风情的账号,改成了非常官方的“贺县长说昭苏”,成为推荐昭苏的一张名片。

为了推荐昭苏,让人们认识昭苏,贺娇龙使出了十八般武艺。

年7月,一条“天马浴河”视频圈粉50万,全网播放超过6个亿。

视频中,贺娇龙身披一袭红衣,头戴雪白的帽子。

她在万马奔腾中策马飞奔,骏马嘶鸣划破沉寂的原野,英姿飒飒,如同古装剧中的主角。

一夜之间,贺娇龙“马背上成名”走红,成为“网红”。

从此,在她的账号上,有了更多昭苏的风土人情。

昭苏碧水蓝天,是新疆域内唯一一个没有沙漠的县城,是天马之乡,是彩虹之乡。

许多人说,如果不是看“贺县长”的视频,自己还不知道在祖国边疆,还有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。

正是因为有了她的推荐,昭苏的游客成倍上升,玉湖景区一度因为人员拥挤而限流。

惊艳过后,人们不知道的是,贺娇龙在拍摄视频时,曾多次从马背上跌落,甚至导致肋骨骨折。

就说那条让她走红的视频,拍摄时正是冰雪消融的季节,河里流淌的是冰雪融水,刺骨寒冷。

贺娇龙摔倒在河里,身后的每一匹奔腾而过的骏马,都有可能将蹄子踩在她的身上。

事后想起来,她才觉得后怕。

可当时,她满脑子都是完成视频拍摄。

从河里爬起来,她穿着湿漉漉的衣服,拍了两个多小时,冻得嘴唇发青,浑身直哆嗦。

这次马背上摔跤,贺娇龙摔断了肋骨,最终导致胸腔积液,住院治疗。

还有一次,她摔下马,直接导致尾椎骨裂。

人前有多美,人后就有多受罪。

这些,外人不知道,贺娇龙和自己的团队也不敢公布,怕别人说她“卖惨”。

这件事后来在采访的时候被公开,还有人阴阳怪气地说:不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吗?咋还会摔跤呢?

其实,即便是常年在马背上的骑手也会摔跤。

何况当时的贺娇龙已经41岁,马并不是日常的交通工具。

“马背上的县长”,听起来很飒,背后却有无数辛酸。

若论职责,贺娇龙完全可不不用这么拼,她只需要做好自己本职工作,安安稳稳,别人就无从置喙。

但是贺娇龙却无法做到。

“我的根在那里,那里的一切仿佛都属于我,我的一切也属于那里。”

就像艾青写的那样,“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?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。”

昭苏是养育自己的土地,不拼尽全力,不足以谈对生养自己的这片土地的热爱。

稻盛和夫说:

“只要喜欢了,就能不辞辛劳,不把困难当困难,埋头工作。”

热爱往往能够激发一个人的潜能,克服前进路上的障碍,从困境中突围。

年,贺娇龙担任昭苏副县长的第三年,新冠疫情将全世界裹挟其中。

新疆地大物博,是农产品生产大省,疫情严重影响了农产品的销售。

农产品保质时间有限,草莓会腐烂,土豆会发芽,而农民还在等着卖掉农产品之后改善生计。

伊犁州政府要求,各个县要由一名领导“挂帅”直播带货,解决农产品滞销问题。

贺娇龙分管农业,直播带货,责无旁贷。

年,某些头部主播动不动一场直播就数以亿计的销售额,但是对于体制内的贺娇龙来说,直播带货还是一片未知之地。

不会就学。

一个真正想干事的人,永远不会被困难吓退。

贺娇龙自费拿出工资买网课学习,在直播这个全新的领域,她认真得像个刚上学的孩子。

毕竟是国家队,她不能像别的主播一样疯狂地喊“买它,买它,买它”。

在镜头前,她端庄理智,每次直播前,都佩戴党徽出镜。

与其说她在卖货,不如说她是在认真地介绍昭苏县风俗和文化。

第一次直播前的晚上,她紧张得彻夜难眠。

母亲为了鼓励女儿,花了近一个月的退休金,给她刷了块钱的嘉年华。

和新晋“网红主播”董宇辉一样,贺娇龙也经历过一段直播间人数个位数的窘境。

亲人鼓励,组织支持,群众期盼,肩上背负的责任,让贺娇龙咬牙熬过了那段艰难的日子。

她相信,任何事情都需要积累,不经过摸爬滚打,成不了草原上的骑手。

她经常到一些大号直播间蹲点,默默取经,为自己的直播积蓄能量。

随着知名度打开,带货数量开始不断上升,破万,两万,甚至十几二十万。

贺娇龙毕竟不是全职的带货主播,直播带货只能在业余时间干。

每天清晨,新疆的人们还在梦乡里,她已经开始了直播。

下播后,她还要正常上班。

她的主业是昭苏县的副县长,案头上每天都有厚厚的文件等着她签阅。

晚上,结束一天的工作后,她又开始客串起带货人,播到11点,有时甚至到凌晨1点。

她觉得,直播带货就像开店做生意,坚持天天开门才能积聚人气。

不懈的坚持,回馈给贺娇龙的是不断走高的人气,和节节攀升带货数量。

四个月后,她一场直播就销售了公斤草莓,卖空多吨滞销农产品。

后来,她甚至可以做到直播三小时,带货万元。

疫情催生了不少“体制内主播”,但最后真正存活下来并且能够做到规模的,并不多。

贺娇龙,是其中的翘楚。

直播带货,除了徒增的责任,还有无妄的嘲讽和诽谤。

比卖不了货更让人困扰的,是互联网不同的声音带给人的困扰。

都说体制就像围城,城外的人想进来,城内的人想出去,工作并不好做。

贺娇龙端着“铁饭碗”带货,让体制内外的人“嘘”声一片。

围墙内的人觉得她“越界”做直播,是不务正业,官员带货,不入流,拉低了身份。

在围墙外的人眼里,她与直播行为格格不入,反而犹如一条鲶鱼一般,搅乱了行业的池水。

对自己低学历的质疑,贺娇龙还能霸气回应:

“虽然我没有读过名牌大学,但我们这些普通人就不配努力吗?”

的确,如果要考究学历,那便没有宗庆后、李传福、曹德旺这样的人了。

心怀恶意的人,总是很难相信别人的成功,是汗水、泪水浇灌出来的果实。

其实,对学历的质疑还算是温和的。

人们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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